奥特之母玛丽女士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容抗拒的“义工判决”,让耀辉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光之国最亮堂的“幼儿园”。
起初,他浑身写满了抗拒,金色的头发都蔫蔫地耷拉着,仿佛被抽干了活力。
“哄小孩?讲故事?变戏法?”耀辉对着银十字分配给自己的、印着可爱皮古蒙图案的“义工小围裙”(当然是能量拟态的),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堂堂宇宙流浪者,巴巴尔星人耀辉,千面魔君!居然沦落到要在这里扮小丑?佐菲那家伙肯定在背后笑掉大牙了!”
然而,奥特之母的意志在银十字就是最高法则。在一位表情严肃、眼灯仿佛能射出冷冻光线的资深护士长(名为莉莎)的“监督”下,耀辉不情不愿地开始了他的“刑期”。
第一天,他被派往儿童疗愈区。这里住着的并非普通人类小孩,而是一些因为跟随父母执行任务、参观学习或在宇宙灾难中受伤的未成年奥特战士——也就是“小奥”们。
他们体型比成年奥小得多,眼灯更大更圆,身上的光泽也显得更柔和稚嫩,但此刻,不少小奥身上都带着能量绷带,或者因为能量核心受损而显得有些黯淡,恹恹地躺在散发着柔和治愈光能的床上。
耀辉笨拙地站在一群好奇打量着他的小奥面前,浑身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挤出个笑容,结果更像是在呲牙:“咳…那个…你们好啊…我叫耀辉…今天…给你们讲个故事?”声音干巴巴的。
一个小奥怯生生地问:“你…你是巴巴尔星人吗?我爸爸说巴巴尔星人都是坏蛋,会骗人…”
耀辉脸一黑,差点当场暴走。但看着小奥眼中纯粹的疑惑和一丝害怕,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啧!坏蛋?坏蛋能在这里被罚给你们讲故事吗?我…我是特别的!宇宙唯一好巴巴尔!”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他随手变了个最简单的——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变成了会发光的棒棒糖形状(巴巴尔星人基础变形术)。这拙劣的把戏,却意外地让几个小奥的眼灯亮了起来。
“哇!手指会变糖!”
“再变一个!再变一个!”
耀辉被吵得头大,无奈又变了个发光的小鸟在房间里飞了一圈(能量模拟)。看着小奥们暂时忘记了伤痛,跟着那只光鸟发出小小的惊呼和笑声,耀辉心里那点烦躁和抗拒,似乎…松动了一丝丝。
真正触动耀辉的,是几天后遇到的一个叫莱特的小奥。莱特是一个才相当于人类七八岁年纪的小奥,在一次跟随父母探索新星域时遭遇了陨石风暴,为了保护更小的同伴,他的能量核心受到了冲击,左臂的能量传导也严重受损,需要长期治疗。
他的父母因为是宇宙警备队驻外成员,无法长期陪伴。
但莱特乖巧很懂事,不像其他小奥那样吵着要听故事看表演。他总是默默地望着窗外等离子火花塔的方向,眼神里有着远超年龄的坚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
护士莉莎告诉耀辉,莱特每天都会忍着剧痛,在治疗间隙偷偷进行最基础的意念能量凝聚练习,他说:“我要快点好起来,变得更强,这样下次就能保护大家了。”
那天,耀辉没有变戏法,他难得安静地坐在莱特床边,用自己那带着点痞气却真实的语调,讲起了他在宇宙流浪时遇到的一场壮观但危险的星尘暴。
“…那沙尘刮得,眼睛都睁不开,飞船都快散架了!比你们光之国最大的风还猛一百倍!我就靠着一块破陨石当掩体,硬是扛了过去!嘿,小意思!”他刻意省略了自己当时鬼哭狼嚎的部分。
莱特听得入了神,圆圆的眼灯闪烁着向往的光芒:“宇宙…真的那么危险,又那么美吗?”
“当然!”耀辉拍着胸脯(控制着力道),“危险是危险,但精彩也是真精彩!等你好了,让你爸带你去看看!比窝在病房里强多了!”
莱特用力地点点头,小小的拳头握紧:“嗯!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耀辉哥哥,你还会讲别的故事吗?”
那声“耀辉哥哥”和眼中纯粹的信任与渴望,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耀辉那习惯性插科打诨、自我保护的心里。
他曾看到过莱特因为努力凝聚意念时,而牵动伤势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曾听莉莎说过他那份“想保护他人”的执着,耀辉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恶作剧,好像…真的有点幼稚和无聊。
转变,悄然发生。
耀辉不再是被迫完成任务,他开始主动去了解每个小奥的喜好。
喜欢怪兽?没问题!耀辉能完美变身成各种宇宙怪兽的Q版迷你形态(保证不可怕),从憨态可掬的皮古蒙,到会喷彩色泡泡的迷你哥莫拉,逗得小奥们哈哈大笑。
喜欢听故事?耀辉的宇宙流浪经历成了最受欢迎的“冒险电台”。他绘声绘色地讲述如何智斗宇宙海盗(省略了自己被雷德王撞飞的狼狈),如何在荒芜行星发现奇特的发光植物,甚至模仿各种稀奇古怪的宇宙人语言,把小奥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喜欢玩“猜猜我是谁”?这简直是耀辉的主场!他能瞬间变成房间里任何一个护士姐姐的样子,或者变成另一个小奥的模样,混在人群里让大家猜。
银十字的儿童区每天都充满了“是他!不对,是他!”的欢快叫声和笑声。耀辉乐在其中,他享受这种用能力带来欢乐的感觉,远比恶作剧更有成就感。
他成了银十字当之无愧的“孩子王”。小奥们见到他,眼灯都会瞬间亮起来,围着他叽叽喳喳叫“耀辉哥哥”。
连最严肃的护士长莉莎,看着病房里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欢笑声,看着小奥们因为心情愉悦而明显加快的恢复速度,看向耀辉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偶尔还会给他留一份额外的光能布丁作为“奖励”。
耀辉的改变和他在小奥们心中的地位,自然逃不过光之国高层的眼睛。
奥特之父肯在视察银十字时,特意在远处停留了一会儿。
他看着那个金发青年笨拙地抱着一个刚做完治疗、还有点虚弱的小奥,用夸张的表情讲着笑话;看着他在一群小奥的簇拥下,变成泰罗的样子做出搞怪的奥特炸弹姿势(威力缩小成喷烟花),引得孩子们捧腹大笑。
奥特之父那巨大的双角似乎都柔和了几分,他微微颔首,对身边的玛丽低语:“这孩子…内心有着不输于光芒的温暖。阿斯特拉的眼光,很好。”
奥特之母玛丽欣慰地笑着:“是的。混乱的能量正在他心中沉淀,转化为守护的萌芽。银十字的‘惩罚’,看来效果不错。”
奥特之父和奥特之母的双重肯定,让佐菲也有些好奇了,他特意在繁忙的公务间隙,也通过监控光屏看到了儿童区的欢乐景象。
当他看到耀辉耐心地教一个因为能量紊乱而无法稳定变形的小奥控制技巧(虽然方法有点野路子),眼神中那惯有的审视终于彻底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也许…巴巴尔星人的‘千面’,也能成为光之国未来的助力。”他默默地在心中调整了对耀辉的评估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