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威(1 / 1)

两人回到绘岚院时,院子里站满了人,虞夕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笑意盈盈的苏嫣合身上,带着各房婆子在院里候等着。

“婆母安好——”苏嫣合朝着虞夕请了个安。

虽是请安,可场面高调,怎么看都像是来耀武扬威地。

虞夕冷笑,老太太手脚还挺快,她前脚刚走,后脚管家钥匙就落在苏嫣合手中了。

她目光扫视了四周的人,声音冷淡带着威严:“四哥儿媳妇这刚管家,后院的婆子就开始拜高踩低,欺凌弱小。”

苏嫣合依旧装做恭顺的模样,她道:“媳妇就是知道了这事,才领了妆雪来给折袖姑娘赔罪。”

妆雪是苏嫣合身边的侍女,也是今日辱打折袖的人。

苏嫣合话音刚落,那名叫妆雪的侍女就跪了下来,朝虞夕磕头认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虞夕垂着眸子看着那侍女,语调懒散,并没有一点认错的样子,反而是在挑衅。

好似在说,我家主子如今管着家,不过打了个小侍女,就算我不认错又怎样。

苏嫣合在一旁看着虞夕,见她不为所动,想要开口,却听虞夕喊道:“张婆子——!”

张婆子是统管各司下人的,当初虞夕定的规矩,所有下人冲突互殴者各打手板十五。

若有带头欺凌弱小地,为首者掌嘴十五,从众者各十。

张婆子是个稳重的人,她站了出来,垂首而立应着虞夕道:“老奴在——”

“我之前定的规矩可还记得?”虞夕看了她一眼,被捧玉扶着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浑然一体的上位者气势,显得苏嫣合像在过家家一样。

张婆子点头:“老奴记得。”

虞夕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眉眼微动:“那便打吧。”

苏嫣合一惊,什么?

只见张婆子厚重的手掌利落地落在妆雪脸上,疼痛声响彻整个院子,昨日跟着妆雪打人的那几个婆子躲在人堆里瑟瑟发抖。

苏嫣合看着自己的妆雪被人钳制着打脸,嘴角渗出血丝还向自己求救,脸上的笑意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虞夕的嫉恨。

凭什么,明明她如今管着家,虞夕她凭什么还能在她头上耀武扬威!

虞夕笑着看向苏嫣合,声音波澜不起:“四哥媳妇儿,你可看明白了?管家可不是闹着玩的,有赏有罚才能服众,我最后再教你这一次!”

苏嫣合未出嫁前也是侯府的姑娘,只不过是庶出,当初以萧德端的品行她死活不愿意嫁。

若不是阿娘同她说,那侯府如今嫡长子萧顾幸未娶,只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寡妇继母,嫁过去后就能当家做主,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同意嫁。

谁知进府这么多年,虞氏把持着家里的一切。而她娘家无所依靠,嫁的夫君也是个不争气地。

如果自己不为自己搏一搏,那以后的日子不过是秋后黄花,有什么意思。如今好容易有机会,她用尽手段也要把握住!

庶女的身份,注定让她在哪里都是谨小慎微,苏嫣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颔首笑道:“儿媳谨记在心。”

府中下人最会看人眼色,见苏嫣合如今管家权在握,还得对虞夕这个面上的婆婆毕恭毕敬,心中那股对虞夕又敬又怕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苏嫣合在这讨不到好,只能陪笑脸,也不多留,说了几句软和话就离开了。

折袖小丫头原本躲在厢房窗后偷偷听着,见人离开了,才走出房门。

她两眼似有微光,满满的对虞夕的崇敬:“姑娘,您好厉害啊!”

捧玉骄傲的抬起头:“那是当然,当初进侯府那群人不服姑娘,姑娘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管制住。”

“纵然现下姑娘没有权利管着她们,这么多年对咱们姑娘的敬畏可是日积月累地,哪是四娘子能学来地?”

虞夕不置可否,虽然眼下她们是不会有什么,但是防不住苏嫣合乱来,毕竟人心都是会变得。

这日清晨,虞夕睡的正香,折袖撩开帐帘轻轻将她叫醒:“姑娘,姑娘,二哥儿来给你请安了。”

虞夕迷迷糊糊不愿醒,声音懒倦道:“请什么安,让他回去吧,请安免了——”

折袖微顿,小声喃喃道:“二哥刚从伫林峰回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

虞夕无奈,只能困着双眼让折袖为她梳洗,心里带着睡不够的气恼,最好他萧顾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梳洗过后,虞夕转身就到了绘岚院正屋,只见萧顾幸一身皱烂的圆领长袍,踩着的软云烟靴子都被磨破出了毛边。

虞夕被他这样子惊得彻底清醒,一脸懵:“幸哥儿——,你这是去参军了?”

萧顾幸那双精致的凤眸十分好看,眸光辗转在虞夕身上,见到她无事,心里松了口气。

这才回她的话:“随恩师去了伫林峰绘写志册,听闻府中有事特地赶了回来。”

虞夕闻言点头,心想他是知道柳氏和萧昭月的事了。不过,他倒是不问问她庶妹如今怎样,来她这儿做什么?

见虞夕一直盯着自己腰间的荷包发呆,有些不确定问道:“你……真没事?”

他前些日子离府随恩师出城办事,事还未了结,就听闻虞夕在府中被夺了管家权,还被打了,他放下还未写完的地志册子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

如今见她没有事,看着面色还红润了许多,心里不安稍稍放下。

虞夕觉得萧顾幸很奇怪,她有没有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想想,萧顾幸前世一心只扑在科举上,他的恩师是礼部尚书何大人,从前和老侯爷交好。

连她爹都评价萧顾幸是聪慧过极的人,读书过目不忘,文采风格独树一帜,文章刚正不过直,风流多韵味。

虞夕叹了口气,想来是读书读傻了。

虽然前世也怪他包庇恶人,但是如今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幸哥儿别整日不是读书就是写字,也多出去和那些官家的哥儿啊姐儿啊去玩一玩。”

萧顾幸唇角微微弯起,想着虞夕竟然会关心他,眉梢眼角的风霜疲倦也因她的话消散不少。

接着虞夕又道:“若是能娶个贤妻过府执掌中馈,老太太,侯爷和先头夫人都会为你高兴地。”

话音落,萧顾幸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看着滔滔不绝,自说自话的虞夕,便是胸口憋着一股气也不敢发。

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捧玉还奇怪呢:“姑娘,这二哥儿怕不是在山上被石头砸了脑袋,怎么喜怒无常呢?奴婢刚刚还看他笑呢。”

虞夕也不清楚,自己猜测道:“怕是嫌我空口说白话,催他成亲,又不与他相看哪家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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