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30天的班会课上，班主任正在讲解填报志愿的注意事项。白晨专注地记着笔记，忽然感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偷偷瞥了一眼，是刘广州发来的消息：“放学后老地方见？我有惊喜给你。“
白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轻轻敲击屏幕回复。她没有注意到，隔着两排座位，李炜正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李炜，你的志愿表。“于健康作为班长，正在分发资料。当他走到李炜身边时，李炜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健康，今晚能帮我看看志愿吗？我爸妈都不懂这些。“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就在校门口的小吃店，不会耽误你太久。“
于健康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抱歉，今晚我得去医院照顾我妈。“
“那明天？“李炜不依不饶。
“明天学生会还有会议。“于健康转身要走，却被李炜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是关于白晨的，你不想知道她和刘广州发展到哪一步了吗？“
于健康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这不关我的事。“
李炜看着于健康走远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全是偷拍的白晨和刘广州在一起的照片——他们在银杏林里牵手，在图书馆角落分享耳机，在放学路上共撑一把伞。
“装什么清高，“李炜冷笑，“明明喜欢得要死。“
毕业晚会前一周，李炜坐在自家化妆镜前，仔细地描画着眼线。镜子里映出她精心打扮的脸庞——微卷的长发，精致的妆容，特意换上的隐形眼镜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大更亮。
“完美。“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然后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放进手拿包夹层。
手机响起，是于健康发来的消息：“学生会的毕业晚会筹备会议7点开始，别迟到。“
李炜红唇勾起：“放心，我一定准时到。“
她提前半小时到达学校会议室，确认四下无人后，将准备好的矿泉水放在于健康常坐的位置旁。那瓶水里已经混入了她从网上购买的强效安眠药。
“李炜？你来这么早？“于健康推门而入，看到她已经到了有些惊讶。
“想帮你分担些工作嘛。“李炜甜甜一笑，指了指那瓶水，“给你带的，知道你最近很辛苦。“
于健康道谢后拧开瓶盖喝了几口。会议进行到一半时，他开始频繁揉太阳穴，脸色也变得苍白。
“健康？你没事吧？“李炜故作关切地凑近。
“有点头晕...可能是太累了。“于健康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送你回去吧。“李炜扶起他，对其他学生会成员说，“你们继续，我送班长去医务室看看。“
实际上，李炜并没有带于健康去医务室，而是扶着他上了提前叫好的出租车。
“师傅，去明珠酒店。“她低声对司机说。
同一时刻，白晨和刘广州坐在学校天台上，分享一副耳机听着音乐。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
“志愿都填好了吗？“刘广州轻声问。
白晨点点头：“第一志愿是相城的那所医学院，你呢？“
“我报了相城的交通大学。“刘广州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送给你。“
盒子里是一条银色的银杏叶项链，叶片上还刻着小小的“一生一世“四个字。
“这...“白晨眼眶突然红了，“太贵重了。“
“不贵重，“刘广州帮她戴上项链，“就像我们的约定一样，简单但珍贵。“
白晨摸着胸前的银杏叶，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于健康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而李炜只穿着吊带靠在他身边，对着镜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怎么了？“刘广州察觉到她的异常。
白晨手忙脚乱地锁上屏幕：“没、没什么，垃圾短信。“但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刘广州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吧。“
白晨机械地点点头，脑海中全是那张照片。于健康怎么会和李炜...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有人要发这种照片给她？
明珠酒店的房间里，于健康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头痛欲裂。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李炜正坐在床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醒了？“李炜俯身靠近，“你昨晚太热情了，我都有些招架不住呢。“
于健康猛地坐起身，随即因为眩晕又倒回枕头上：“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李炜露出受伤的表情，“昨晚你就一直对我动手动脚，非要我带你来酒店...“
“不可能！“于健康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上衣的扣子全被解开了。恐惧像冷水一样浇遍全身，“你给我下药了？“
李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于健康，别装了。照片我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全校都会知道我们在一起了，特别是...白晨。“
于健康脸色瞬间惨白，他抓起手机，看到一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来自白晨。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于健康，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祝你和李炜幸福。“
“你疯了！“于健康第一次对女生大吼，“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这是造谣！“
李炜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上，昏迷的于健康被她摆拍成各种亲密姿势。
“谁会相信你呢？“她笑着说，“视频、照片都在我这里。要么你乖乖做我男朋友，要么我就把这些发到学校论坛上，让所有人看看优等生的真面目。“
于健康感到一阵窒息，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找到白晨解释清楚。
白晨一夜未眠。她反复看着那条彩信，理智告诉她这可能是假的，但画面太过刺眼，让她无法平静。
清晨，她顶着黑眼圈来到学校，远远看到刘广州在校门口等她。他手里拿着两杯热豆浆，看到她立刻迎上来。
“你脸色好差，“刘广州担忧地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白晨摇摇头，突然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前。刘广州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住她。
“广州...你会一直相信我，对吗？“白晨闷声问。
“当然，“刘广州坚定地说，“无论发生什么。“
他们没注意到，教学楼三楼的窗口，李炜正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你那边准备好了吗？今天中午，我要让全校都看到一场好戏。“
挂断电话，李炜的目光落在自己精心修剪的指甲上，鲜红的指甲油像血一样刺眼。
“白晨，这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