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随手指的项目,开始亏钱了。
公司每况愈下,陆砚修突然性情大变。
“砰!”
摔门声传上了二楼。
陆砚修冲上来,领带歪斜,眼底布满血丝。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想起五年前泥石流中,他死死扣住我腰背的那双手。
那时他手背青筋暴起,生怕我被洪水卷走。
“阮清璃!你选的项目亏光了!”
是啊,当初你哥们说你遇到我是你的福气。
还让你好好珍惜我,莫要辜负,可是呢?
“以前你说投什么都稳赚。”
他拇指突然摩挲我虎口,这个动作曾是新婚后他哄我开心的招牌把戏。
我冷笑一声,他有点慌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用风水术护持着他,如今我收回了,自然会亏。
我抽回手,指尖沾上那抹口红印:
“以前赚钱,是因为我在。”
他忽然放软声调,拇指摩挲我虎口。
温柔的说道:“最后一次,为了我们的家。”
家?
如今,哪还有家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新婚那年我突发高烧...
他冒雨背着我穿过泥石流频发的山路,膝盖磕得血肉模糊。
连医生都感叹:“再晚半小时,他的腿神仙难救。”
他当时怎么说的?
“只要诗诗活着,废了这双腿我也愿意。”
现在想来,男人的誓言跟菜市场鱼贩的秤一样不准。
我冷眼看着陆砚修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涌。
胃里翻涌的并非仙体不适,而是更锋利的东西:
原来爱也会心寒。
他突然暴起,抓起西装往外冲的动作,和当年冒雨背我去医院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只是这次,他奔向的是苏蔓姿的公寓。
“行!你狠!我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看着他摔门而去,指尖在罗盘上轻轻一拨。
我掐灭主卧最后一盏长明灯。
“巽位生风,离位起火。”
罗盘转动的咔嗒声里,监控画面中的公司大楼腾起黑烟。
陆砚修的奔驰刚冲出别墅区,后视镜里二楼的窗帘微微晃动。
与此同时,公司财务室的保险柜缝隙突然渗出青烟。
那张被陆砚修随手塞在角落的防火符无风自动,背面他当年写的情诗字迹开始褪色。
“陆总!文件库着火了!“
助理的电话让陆砚修猛打方向盘,轮胎在雨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看不见的是,此刻的我正坐在书房,指尖轻抚罗盘,铜针疯狂旋转指向公司方位。
当陆砚修踹开浓烟滚滚的办公室门时,火焰已经吞噬了大半账本。
焦黑的纸页翻飞间,那些被涂改的金额数字在火中扭曲,却有一行朱砂小字在灰烬中格外醒目:
「贪者自焚」。
天花板的水管突然爆裂,冷水冲垮了书架最下层的档案盒。
一张“处女膜修复术“收费凭证湿淋淋地粘在陆砚修鞋底,而排水管里正涌出一窝死老鼠。
每只脖子上都系着陆砚修亲笔签名的支票折成的领结。
“这不可...“
陆砚修的喃喃自语被手机的震动打断。
他掏出半块烧焦的罗盘,指针正直直指着来电显示:
「苏蔓姿」。
电话那头,医院广播清晰可闻:
“请HIV阳性患者速到3楼...“
而在别墅监控室,我将最后一根苏蔓姿的头发丝缠绕在桃木钉上,钉尖刺穿写着陆砚修八字的黄纸。
实时监控画面里,公司走廊的消防喷淋系统集体失灵,火势瞬间蔓延。
当陆砚修跪在焦黑的文件堆里时,他手中的防火符突然自燃。
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墙壁...
五帝钱摆成的风水局中央,钉着他和苏蔓姿的婚宴合照,照片边缘已经卷曲发黄。
邮件一份份匿名发送,苏蔓姿HIV报告出现在所有股东邮箱。
“陆砚修,我该收回一切了。”